青鸟栖鲸

名朋冤种意识流语擦人,不常看LOF、号仅用于存戏防止名朋哪天突然完蛋,回复不及时致歉。

『韦斯莱双子』②⑦

◎𝑾𝒂𝒊𝒍


:倾盆而泻的暴雨是寄予亡者的哀歌。


宛若激昂的鼓点在沉闷中震鸣,细小的水流分支滑过冰冷石碑上烫金花体勾勒的名字,将尘埃荡涤洗净。因经冲刷而变得湿软的烂泥随着脚印落下而发出“嘎吱”的声响,却又在雨水的嘀嗒声中悄然隐没、翻涌着覆盖了那些泥地里凹凸不平的花纹。过往的欢愉逝去了,单薄的影子映在墓前、留下一片暗色,影子的主人在距那道名字一步之遥时便停留在原地、不再前行。与幼时不同的是,安静的影子并不闹腾,没有遮掩住眼睛的动作、也没有同当时一般尚且显得稚嫩的童音响起。


「……你失约了,弗雷迪。」


大抵是过了许久吧,雨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变小消失了。晴空澄澈,为植株上清透的水珠镀上光芒、又似玻璃制的窗子明净如镜,将人群带来的燥热散尽,只余下一个来者再也追不上的背影。而他呢?笑着责备我的不辞而别,相似的面容上是充斥着违和感的笑容——我得承认我不喜欢这样,那种表情至少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脸上。若是连我们都因为战争改变了,谁又会来接替我们、给他人带去欢乐?夏日的影子穿过战后人来人往的墓地,面向映照出这段时光的下一个季节。我看见他在我的墓前盘膝坐下,回忆起那些在脑海中尘封已久的往昔,将我们的故事缓缓道来。是不真实的目眩感,映着碧空的水色,像是在柔和的海浪里轻轻起伏、确认着漫无目的的思绪。


——可我只想狠狠给如今傻呆在这儿浑浑噩噩的乔治一脚!


该醒醒了,兄弟!独自沉湎过去,然后活成我的样子?去他的!


……


好吧。或许是双胞胎玄学的心灵感应在这种时候也依然凑效,以至于我在恍惚间一时竟觉得他能听见我的声音。可谁又明了这些呢?毕竟他也作出回应了不是吗?


「我等得好累……这个恶作剧可真够糟的,伙计。」


我当然能看出他笑容中的勉强即将满溢而出,是即便相隔甚远、也仍能轻易描绘出的熟悉面容。战后的一切皆如同麻瓜们口中的海市蜃楼,急速地经历着变幻、最终被封印在一个个画框中。而停滞了的云朵呢?泛着柔和的红色光芒,却又隐没在生者不可见的拐角。不知何时而起,耳畔似是又响起了与轻快的口哨声重叠在一起的低声哼唱,以及那深深埋藏在脑海中、模糊不清的风的声音。


……我说那是尚且弥留在这世上之人的哀鸣。


在静谧的黄昏倚靠着陋居半开的活板门、聆听再度落下的细雨的声音,带着寂寞的气息,予人以惆怅的心绪和压迫感。高举着曾在派对上肆意挥舞的双手、尝试触及晕染了暮色的晚霞,两颗孤独的心似乎也终将被赤色浸透——生活将继续下去。


离别并非完结,记忆不会消失。我们曾在这条幽僻的小路上抬头仰望的、那片狭小的天空,现在看来或许也早已变得广阔无垠。而即便那份光彩褪去了颜色,它曾残留在我们心底的温暖也不会散去。


——知道吗?那是魔法铭刻的残像。湿润了生者的双眼,又呈现着逝者离去前的一切。那么挥手、微笑!该作最后的道别了!


……


死亡是最后的捉迷藏。乔治,这次我赌是我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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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雷德•韦斯莱,享年20岁。


纪实,公元1999年5月2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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